寒塘
"清泪如铅。叹咸阳送远,露冷铜仙。岩花纷堕雪,津柳暗生烟。寒食后,暮江边。草色更芊芊。四十年,留春意绪,不似今年。
暮倚长松独鹤归。云里引来泉脉细,雨中移得药苗肥。
狎客沦亡丽华死,他年江令独来时。
菱溪之石有六,其四为人取去,而一差小而尤奇,亦藏民家。其最大者,偃然僵卧于溪侧,以其难徒,故得独存。每岁寒霜落,水涸而石出,溪旁人见其可怪,往往祀以为神。菱溪,按图与经皆不载。唐会昌中,刺史李渍为《荇溪记》,云水出永阳岭,西经皇道山下。以地求之,今无所谓荇溪者。询于滁州人,曰此溪是也。杨行密有淮南,淮人讳其嫌名,以荇为菱;理或然也。溪旁若有遗址,云故将刘金之宅,石即刘氏之物也。金,伪吴时贵将,与行密俱起合淝,号三十六英雄,金其一也。金本武夫悍卒,而乃能知爱赏奇异,为儿女子之好,岂非遭逢乱世,功成志得,骄于富贵之佚欲而然邪?想其葭池台榭、奇木异草与此石称,亦一时之盛哉!今刘氏之后散为编民,尚有居溪旁者。予感夫人物之废兴,惜其可爱而弃也,乃以三牛曳置幽谷;又索其小者,得于白塔民朱氏,遂立于亭之南北。亭负城而近,以为滁人岁时嬉游之好。夫物之奇者,弃没于幽远则可惜,置之耳目则爱者不免取之而去。嗟夫!刘金者虽不足道,然亦可谓雄勇之士,其平生志意,岂不伟哉。及其后世,荒堙零落,至于子孙泯没而无闻,况欲长有此石乎?用此可为富贵者之戒。而好奇之士闻此石者,可以一赏而足,何必取而去也哉。
高阁都将万象收,凭栏睇望兴何悠。张郎遯世谁家谷,孙子成仙何处洲。风雨喜无临九日,江山幸有答三秋。年丰市井多欢笑,老子婆婆亦可不。
桂堂恩在敢轻回。花繁不怕寻香客,榜到应倾贺喜杯。
丈夫生世六尺躯,饥餐渴饮当及期。目观鼻嗅耳司听,各职乃事尔勿离。喜怒哀乐无妄施,威赏之柄不倒持。雍容进退动合宜,天其相汝百福随。神清虑淡寿且耆,颜色丰泽毛发黟。无不足兮何所望,子孙妻妾皆欢怡。寒温风雨倘失时,人心私欲复蔽亏。堂堂正气日以衰,瘵疠始得乘其危。膏肓一穴自古有,区区二竖宁知斯。惜哉医缓不务此,仓卒遽谓疾弗治。若药暝眩罔不愈,缩手退避计或迟。乃知用药如用将,用非其类悔曷追。芫巴乌附吾所用,参术之辈胡能为。信乎药者亦凶器,古人不得已用之。姜君职医识此理,愚民攀慕贤守知。延年却老学妙术,回生起死参神奇。杏林春色香韵美,芳葩渐满东风枝。他年丹石亿万斛,慎勿往取虎窃窥。我身刚强甚无恙,半世落魄癖在诗。赋性掘强成傲物,胸次未扫平生痴。高谈惊世鄙俗讶,左计失策群儿嗤。疏狂往往激众怒,而我戏笑方嘻嘻。岂无甘言悦人意,胡塞巨口而不谀。后先颠倒皆类此,愿将斯疾祈君医,愿将斯疾祈君医。
吹裂石穿云,玉管宜横清更洁。霜天沙漠,鹧鸪风里欲偏斜。凤凰台上暮云遮,梅花惊作黄昏雪。人静也,一声吹落江楼月。弹雪调冰弦,十指纤纤温更柔。林莺山熘,夜深风雨落弦头。芦花岸上对兰舟,哀弦恰似愁人消瘦。泪盈眸,江州司马别离后。歌白雪阳春,一曲西风几断肠。花朝月夜,个中唯有杜韦娘。前声起彻绕危梁,后声并至银河上。韵悠扬,小楼一夜云来往。舞凤髻蟠空,鸟娜腰肢温更柔。轻移莲步,汉宫飞燕旧风流。谩催鼍鼓品梁州,鹧鸪飞起春罗袖。锦缠头,刘郎错认风前柳。
今日皤然对芳草,不胜东望涕交横。"
"窠居过后更何人,传得如来法印真。
"蕊仙群拥宸游,素肌似怯波心冷。霜裳缟夜,冰壶凝露,红尘洗尽。弄玉轻盈,飞琼绰约,淡妆临镜。更多情、一片碧云不掩,笼娇面、回清影。
泼成纸上猩猩色。手把金刀擘彩云,有时剪破秋天碧。
营中不用栽杨柳,愿戴儒冠为控弦。"
新春已发五侯家。甘贫只拟长缄酒,忍病犹期强采花。
几回把酒凭高。阑干外,魂飞暮涛。只有南园,一番风雨,过了樱桃。"
"昨夜孤灯下,阑干泣数行。辞家从早岁,落第在初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