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亥杂诗·其五

一卷檀经说佛心。此日尽知前境妄，多生曾被外尘侵。
鸟兽及水木，本不与民伍。胡然生变迁，不待死归土。
金镀眼睛银帖齿。奋迅毛衣摆双耳，如从流沙来万里。
宫悬一听华原石，君心遂忘封疆臣。果然胡寇从燕起，
地既蕃其生，使之族类多。天又与其声，得以相喧哗。
如是用身心，无乃自伤残。坐输忧恼便，安得形神全。
抵滞浑成醉，徘徊转慕膻。老叹才渐少，闲苦病相煎。
遂谪栖遑掾，还飞送别盂。痛嗟亲爱隔，颠望友朋扶。
闲吟声未已，幽玩心难足。管领好风烟，轻欺凡草木。
烟叶蒙笼侵夜色，风枝萧飒欲秋声。更登楼望尤堪重，
海气常昏海日微。蛟老变为妖妇女，舶来多卖假珠玑。
瓯泛茶如乳，台粘酒似饧。脍长抽锦缕，藕脆削琼英。
东郊萧处士，聊可与开眉。能饮满杯酒，善吟长句诗。
夜深不语中庭立，月照藤花影上阶。"
有室同摩诘，无儿比邓攸。莫论身在日，身后亦无忧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