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鹿门山怀古
长城万馀里,宫阙入浮云。飂风驱秋雁,榆黄华叶陨。羲和无停轨,颓光惨萧辰。断尾掉泥涂,无为豢牺牲。
天上凤凰休寄梦,人间鹦鹉旧堪悲。
"此生何路出尘埃,犹把中才谒上才。闭户十年专笔砚,
两度驰书未报音,温陵尺纸定千金。多应驿使曾相访,短艇烟波无处寻。君王未肯赐西湖,鸥鹭丛中借地居。憔悴风姿今钓叟,痴心犹望故人书。
陇西公府俱名胜,元献曾孙号最贤。玉陛新题翻墨榜,金门旧事付青毡。远游行橐诗千首,退食高斋易一编。再世起家调鼎鼐,中兴榜样更蝉联。
湖上新亭馆相迎相送,古云山宜淡宜浓,画船归去有渔篷。随人松岭月,醒酒柳桥风,索新诗红袖拥。春情暗朱箔雨寒风峭,试罗衣玉减香销,落花时节怨良宵。银台灯影淡,绣枕泪痕交,团圆春梦少。重到吴门槐市歌阑酒散,枫桥雨霁秋残。旧题犹在画楼间。泛湖赊看月,寻寺强登山。比陶朱心更懒。芳草岸能言鸭睡,荻花洲供馔鲈肥,天平山翠近金杯。水多寒气早,野阔暮空低,隔秋云渔唱起。和友人韵茅屋秋风吹破,桂丛夜月空过,淮南招隐故情多。无心登虎帐,有梦到渔蓑,不归来等甚么?
易穷皆达圣玄微。偶携童稚离青嶂,便被君侯换白衣。
细追思、深诚密意,黯然一饷消魂。仗游鱼、漫传尺素,望塞雁、空噎回纹。帐衾寒、香消麈满,博山沈水更谁薰。断肠也、无聊情味,惟有殢芳尊。沈吟久,移灯向壁,掩上重门。"
"问山中、小桃开后,曾经多少晴雨。遥知载酒花边去,唱我旧歌金缕。行乐处。正蝶绕蜂围,锦绣迷无路。风光有主。想倚杖西阡,停杯北望,望断碧云暮。
云半片,鹤一只。"
陇西公府俱名胜,元献曾孙号最贤。玉陛新题翻墨榜,金门旧事付青毡。远游行橐诗千首,退食高斋易一编。再世起家调鼎鼐,中兴榜样更蝉联。
天碧罗衣拂地垂,美人初着更相宜,宛风如舞透香肌。独坐含颦吹凤竹,园中缓步折花枝,有情无力泥人时。
笔端点染相思泪。尽写别来无限意。祗知香阁有离愁,不信长途无好味。行轩一动须千里。王事催人难但已。床头酒熟定归来,明月一庭花满地。
你鸣珂巷艳娃,我梁园内社家,两下里名相亚。你知音律我撑达,不在双渐苏卿下。你歌舞吹弹,我琴棋书画。你放会顽我煞撒会耍。你恁般俊煞,我那般俏煞,也索向奶奶行陪些话。 客中戏示友人羁愁扰扰,客窗悄悄,何事灯花爆?毳裘云落絮衾薄,不许愁人傲。巽二猖狂,滕六忄敝忄,透严威直到晓。剡溪无戴老,山阴无贺老,干惹得梅花笑。 落花二令落花,落花,红雨似纷纷下。东风吹傍小窗纱,撒满秋千架。忙唤梅香,休教践踏,步苍苔选瓣儿拿。爱他,爱他,擎托在鲛绡帕。落红,落红,点点胭脂重。不因啼鸟不因风,自是春搬弄。乱撒楼台,低扑帘栊,一片西一片东。雨雨,风风,怎发付孤栖凤? 长亭道中起初,看书,只想学干禄。误随流水到天隅,迷却长亭路。古灶苍烟,荒村红树,问田文何处居?老夫,满腹,都是登楼赋。 纳凉寓意翠林,绿阴,喜把红尘禁。炎蒸从此去烦襟,毛骨如冰沁。七尺藤床,一枚石枕,听新蝉叶底吟。饥时节便冫食,渴时节便饮,更待思量甚!
"自扫梅花下。问梢头、冷蕊疏疏,几时开也。间者阔焉今久矣,多少幽怀欲写。有谁是、孤山流亚。香月一联真绝唱,与诗人、千载为嘉话。馀兴味,付来者。
将为胠箧、探囊、发匮之盗而为守备,则必摄缄縢、固扃鐍;此世俗之所谓知也。然而巨盗至,则负匮、揭箧、担囊而趋;唯恐缄縢扃鐍之不固也。然则乡之所谓知者,不乃为大盗积者也?故尝试论之,世俗之所谓知者,有不为大盗积者乎?所谓圣者,有不为大盗守者乎?何以知其然邪?昔者齐国邻邑相望,鸡狗之音相闻,罔罟之所布,耒耨之所刺,方二千余里。阖四竟之内,所以立宗庙、社稷,治邑、屋、州、闾、乡、曲者,曷尝不法圣人哉?然而田成子一旦杀齐君而盗其国。所盗者岂独其国邪?并与其圣知之法而盗之。故田成子有乎盗贼之名,而身处尧舜之安,小国不敢非,大国不敢诛,专有齐国。则是不乃窃齐国,并与其圣知之法,以守其盗贼之身乎?尝试论之,世俗之所谓至知者,有不为大盗积者乎?所谓至圣者,有不为大盗守者乎?何以知其然邪?昔者龙逢斩,比干剖,苌弘胣,子胥靡。故四子之贤而身不免乎戮。故跖之徒问于跖曰:“盗亦有道乎?”跖曰:“何适而无有道邪?”夫妄意室中之藏,圣也;入先,勇也;出后,义也;知可否,知也;分均,仁也。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,天下未之有也。”由是观之,善人不得圣人之道不立,跖不得圣人之道不行;天下之善人少而不善人多,则圣人之利天下也少,而害天下也多。故曰:唇竭则齿寒,鲁酒薄而邯郸围,圣人生而大盗起。掊击圣人,纵舍盗贼,而天下始治矣!夫川竭而谷虚,丘夷而渊实。圣人已死,则大盗不起,天下平而无故矣。圣人不死,大盗不止。虽重圣人而治天下,则是重利盗跖也。为之斗斛以量之,则并与斗斛而窃之;为之权衡以称之,则并与权衡而窃之;为之符玺而信之,则并与符玺而窃之;为之仁义以矫之,则并与仁义而窃之。何以知其然邪?彼窃钩者诛,窃国者为诸侯,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。则是非窃仁义圣知邪?故逐于大盗、揭诸侯、窃仁义并斗斛权衡符玺之利者,虽有轩冕之赏弗能劝,斧钺之威弗能禁。此重利盗跖而使不可禁者,是乃圣人之过也。故曰:“鱼不可脱于渊,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。”彼圣人者,天下之利器也,非所以明天下也。故绝圣弃知,大盗乃止;擿玉毁珠,小盗不起;焚符破玺,而民朴鄙;掊斗折衡,而民不争;殚残天下之圣法,而民始可与论议。擢乱六律,铄绝竽瑟,塞瞽旷之耳,而天下始人含其聪矣;灭文章,散五采,胶离朱之目,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。毁绝钩绳而弃规矩,攦工倕之指,而天下始人含其巧矣。故曰:大巧若拙。削曾史之行,钳杨墨之口,攘弃仁义,而天下之德始玄同矣。彼人含其明,则天下不铄矣;人含其聪,则天下不累矣;人含其知,则天下不惑矣;人含其德,则天下不僻矣。彼曾、史、杨、墨、师旷、工倕、离朱、皆外立其德而以爚乱天下者也,法之所无用也。子独不知至德之世乎?昔者容成氏、大庭氏、伯皇氏、中央氏、栗陆氏、骊畜氏、轩辕氏、赫胥氏、尊卢氏、祝融氏、伏牺氏、神农氏,当是时也,民结绳而用之,甘其食,美其服,乐其俗,安其居,邻国相望,鸡狗之音相闻,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。若此之时,则至治已。今遂至使民延颈举踵,曰:“某所有贤者,”赢粮而趣之,则内弃其亲,而外弃其主之事;足迹接乎诸侯之境,车轨结乎千里之外,则是上好知之过也。上诚好知而无道,则天下大乱矣!何以知其然邪?夫弓、弩、毕、弋、机变之知多,则鸟乱于上矣;钩饵、罔罟、罾笱之知多,则鱼乱于水矣;削格、罗落、罝罘之知多,则兽乱于泽矣;知诈渐毒、颉滑坚白、解垢同异之变多,则俗惑于辩矣。故天下每每大乱,罪在于好知。故天下皆知求其所不知,而莫知求其所已知者;皆知非其所不善,而莫知非其所已善者,是以大乱。故上悖日月之明,下烁山川之精,中堕四时之施,惴耎之虫,肖翘之物,莫不失其性。甚矣,夫好知之乱天下也!自三代以下者是已,舍夫种种之民,而悦夫役役之佞,释夫恬淡无为,而悦夫啍啍之意,啍啍已乱天下矣!
"葛井丹明,西来金母,霓旌云旆。移下瑶池,竹外一壶秋水。菊□香留宿醉。看后夜、冰轮满桂。貂蝉映、虹玉称觞,逐初堂上佳会。